王小波以一个听故事的人的身份在这个故事里出现，故事的主角是老陈即陈辉和杨素瑶，一对从小就“复杂”的怪人。故事主要讲从小学时陈辉与杨素瑶认识，到中学重逢，相恋，后来又经历了生死别离，文章在最后一部分绿毛水怪的出现达到了高潮，有意思的是死去的杨素瑶到成了绿毛水怪的一员，他俩相约次日中午在海边，让陈辉吃下能让人变成绿毛水怪的药，陈辉受寒生病爽约使杨素瑶对他充满怨恨，让他俩再次相距天涯。老王即王小波本人在这个故事里是个配角，他的反应倒与我们读者的反应一样，甚至他扮演的听众还是个不好糊弄的对象，该怀疑或是不信的地方他丝毫也不会掩藏，在老陈讲故事之前就报以怀疑的微笑，在讲绿毛水怪的故事之前他还写到“自己”的反应“如果他刚才讲过的东西因为感情真挚使我相信有这么一回事的话，这一回老陈可就使我完全怀疑他的全部故事的真实性了。不是怀疑，他毫无疑问是在胡说！”这看起来简直是个悖论，谁都知道他自己创作的这个故事，他又“自己”批评起来，甚至到最后还因“自己”不信老陈的话被他骑在身上打了一顿，我想王小波实在是个爱“演”，并且会“演”的人。他把自己置于旁观者，“演”尽了一个旁观者的态度，仿佛他真的单纯地在记述这个关于绿毛水怪的故事，倒是把这个原本荒唐无比的故事写地真了，好像我们这些读者就是文中的老王，如果不信这个故事就带俩青眼窝！

这整篇文章可谓让我领略了一番王小波的幽默讽刺的功力了，他以小孩的笔触讽刺老师讽刺大人，说孙老师简直是个阎王爷，刘老师也是帮凶，他觉得大人都很坏，可是净在小孩面前装好人。陈辉和杨素瑶一起攒钱买书，像是卡达耶夫的《雾海孤帆》，哈克贝利·芬，《短剑》、《牛虻》之类。看书这一点倒是我无法企及的，就拿我来说，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书，有许多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估计我的小学，初中，高中的空闲时间都被电视，电脑占据侵蚀了。当然幸好他俩都是“怪人”，都很“复杂”，而我只这样的简单。中学的陈辉和杨素瑶又聚到了一起，这简直是天意使他们要互相纠缠啊，不，此乃王小波意之！在这样一个花样年华，似乎没有些甜言蜜语是极不恰当的。于是乎，爱情的火花就这样产生了。当然只有火花没有火焰的，只觉得他俩的交流可谓是充满文艺气息，背背诗，交流文学作品，放在今天大约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想他们俩是相互欣赏爱慕的，只不过作为羞涩的中国人要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还是困难重重。后来戏剧性地，两人竟分离了，杨素瑶也死了。等再次相遇已经是不同物种，杨素瑶成了绿毛水怪。

这绿毛水怪还有个体面的称呼叫海洋公民，他们的长相到也担地起“怪物”一次，全身墨绿，有翅膀象蝙蝠一样长了根趾骨，圆形的手，脚上长了一层很长很宽的蹼，长出足尖足有半尺，头顶上戴了一顶尖尖的铜盔，当然整体形象很像人。这样一个怪物可是智商和情商都超人的，通过其中一只绿毛水怪的介绍，海底王国的生活到也丰富多彩，并有超过陆上国家发展的势头了，甚至有人在研究和陆地打一场核战争的计划。听起来到也有些海底乌托邦的意味，不知道海底的生活是不是王小波追求的呢？后来他也惊喜的再次遇到了杨素瑶，结局已在前文交代，第二天的他被冠以反应性精神病架到医院，这样也失去了变成海洋公民的机会。

他用一种充满幽默讽刺的笔调写下整篇文章，但是对故事的主人公老陈来说却是个悲伤的故事，我想当他从病床上跑到海边看到杨素瑶用刀片刻在石头上的话，心中该有万般苦滋味吧，他失去的是爱人，更是他自小的知音啊。也许文章最后的那顿痛打也是王小波用来为老陈泄愤的吧。谁知道呢？